
6月1日,如约而至,上海正式结束了为期60多天的隔离封控,开始重新恢复久违的正常生活。我没有网上说的那样大张旗鼓去跳到街头庆贺,昨晚我只是很平静地坐在床头,听着音乐,等待这一刻到来。
人们常说,只有失去以后,才会更觉珍贵。今天只不过是回到曾经那么平淡无奇的日子,居然在午夜里有那么多人为此欢呼雀跃。是的,很多人其实是矫情的,他们只不过习惯性地庆祝一个又一个不知所谓的日子。但我不否认,的确也有不少人是发自内心地开心,他们终于可以想什么时候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再也不要憋屈在一个几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,无所事事地刷着抖音和头条。
但我今天不想谈这个,我今天只想说,在不久的将来,有很多人会和我一样,开始迫不及待地怀念这段被隔离封控在家的时光。有多少人,从走出学校大门的那天至今,从未放过如此长的假期,从未和家人连续待过如此久的时间。
我们每天早上睡到八九点才会起床,然后吃着或自己做或亲人做的早餐。吃完早餐,我们会打开电视和手机,百无聊赖地看看上海又新增了多少确诊病例,自己小区里有没有阳性,之后的一天里重复着吃饭、看电视、刷手机这样几乎单调到极致的动作。家,终于成了一天里我们和亲人共同生活时间最久的地方。
有一部分人必须坚持在家工作。没错,我看到很多人抱怨居家办公还不如去公司上班,但这何尝不会是你将来再也得不到的幸福呢?你终于可以不用被领导时时刻刻盯着做事,你终于可以实现传说中的如厕自由,你终于可以不用掐着饭点去排队用餐,你终于可以不用正襟危坐在电脑前假装很努力,你终于可以不用早上花费大量时间化妆洗头,你甚至可以躺在沙发和床上去完成一天的工作……尽管有父母的唠叨,尽管有小孩的吵闹,尽管有开不完的电话会议。
封控在家的日子,我们不能和朋友一起出去聚餐,不能和恋人一起出去约会,不能去餐厅吃火锅和日料,不能去公园跑步健身,不能去图书馆看书,不能去电影院看电影。我们失去了很多在外面吃喝玩乐的自由,但我们也实现了可以肆无忌惮在家过日子和上班的自由。
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叫卢新华的人,他在1978年的《文汇报》上发表了一篇短篇小说《伤痕》,从那以后,描写“文革”历史的作品不断涌现,人们把有关这段历史的作品叫“伤痕文学”。伤痕文学不是在歌颂“文革”,它只是在用文字记录那段历史里发生在普通人身边的故事,它代表了所有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们的集体回忆。
用不了多久,我们中的很多人会忘掉从昨夜到今天这短暂的激动时刻,重归过去那种平淡无奇的生活。到那时,他们一定会在某个时刻充满热情地怀念这段被隔离的日子。我想,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“伤痕文学”,里面也许会有这两个多月隔离时光的位置。
从看到6月1日上海全面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通知的一刹那,我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珍惜这最后几天的封控生活了。我在窗台上看着志愿者把核酸检测大棚拆掉,装车,运走,他们从此成了那些记忆中的一部分。我在小区路边看着物业人员把抗疫口号条幅拆下,卷起来,拿走,它们从此仅仅留在了照片里。
上午10点多的时候,我给女朋友发了一条信息,我说:我会很怀念疫情这2个半月的时间。她回复我:嗯,我们人生中的一段经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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